盒猫死生难辨
凌启千里寻人
-《薛定谔的猫》
凌启归国后,与科学院内的许多学者讲起这个实验思想,大家都讽为物理学诡辩,无意义之思想。倒是唯一一次给蒋委员长和中常会做的一场报告里,他提到了这个实验,委员长非常感兴趣的多问了几个问题,并鼓励他研究下去。
”慰亭呐,这个薛先生的猫,众人不解,我却甚感认同啊。这便如窗外之花,你未看此花时,此花与汝同归于寂;你来看此花时,则此花颜色一时明白起来,便知此花不在你的心外。你要不畏千夫所讥笑,继续钻研下去,也着重看下这些新科学能不能运用在军事上,中正支持你啊!“
委员长的声音回荡在耳边, 想必他是钟爱王阳明的心学才会理解这个哲学命题,可是心学也好,量子学也好,在中华,都还是极少数人的研究领域。凌启一直以为如今民国内研究量子科学这一领域的人只有他自己,没想到还有一个如此年轻的人也在关注。
他为什么找我?
凌启对学术的追求近乎狂热,如此一个谜题就像一桶黄金放在面前,换做是旁人,也要坐立不安了。
从这一天起,凌启每天依然准时上班,却再也没见到这个年轻人。
这一等就是一年,国民党进攻中原解放区,战争又一次爆发了。
曾经一个共产党人希望拜访凌启的事情,又一次被翻了出来。师部曾派人来到中央研究院拿着枪指着凌启,问他和共产党的关系,凌启一边解释自己的行为,一边寻找曾经的传达员刘兄帮助,可是,没有人站出来。
国民党当时正是进攻势头火热,全美式装备,先发制人,没人认为国民党会在正面对抗中输给共产党。
更没人会认为一个没有枪的研究员能掀起什么风浪。一番质问,关了两天也就放出来了。毕竟百无一用是书生。
凌启意识到自己的危险处境。
一个学者,面对国家机器,如此的脆弱无力。他空有一身学识,却在手枪面前如同一个孩童一样毫无抵抗之力。
三个月后,1946年9月,凌启下班后没有回到自己的住所,而是拿着一张早已买好的车票,直接奔向长春。就在3月份,东北全境的苏军已经撤出,现在那里接管的是共产党。
凌启也有一个私心,他想找到那个曾经给他送一封信的年轻人。
1946年10月,凌启被安排在一所工农大学里。这里没有任何研究环境,但至少在目前,凌启是安全的。虽然身边都是大字不识的共产党军官,但是至少在表面上,他们还是非常尊重知识分子的。凌启每天就教一些军官识字和一些基本的物理知识。
凌启心里还在惦记着那个年轻共产党人。这天上完课,凌启拉着一个军官。
“邓政委,耽误你一点时间,我想问你个事情。”
“凌同志,客气了,有什么就问吧。”
“你们军中有没有一个年轻同志在物理方面有研究的?”
“这个还真没有,我军这么多军官士兵大多连字都不会写。战争年代,哪有人去研究物理啊。”
邓政委哈哈大笑。
“你是我们全军的财富啊,也是全国的财富呢。”
凌启略有失望,他失望的是他恐怕再也找不到那个年轻人。
在长春他保住了自己的性命,虽然没有在中央研究所那么好的环境,但是至少能吃饱穿暖,在战争年代,谁还指望着生活质量,能活着就已经是幸运儿了。
凌启自己的身份现在很敏感,自己是从国统区投靠过来的人,不被打成特务已经是万幸,还想要寻找到一个人,算了,如果有缘还会再见的,如果无缘,那也没有办法。
工农大学的条件实在艰苦,连蜡烛都是紧缺物品,凌启带领学生去将一些废旧炮弹壳里的火药刮下来,与木屑等混合压成一个个可以持续燃烧的圆饼。
这晚,凌启点燃了一个圆饼放在铁盒里,又打开了那封信,异样产生了。
他摘下眼镜揉了揉眼,确定没看错。
火药燃烧产生的二氧化硫熏过后,信纸上呈现出了一幅地图。
(未完待续...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