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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节:最后的学生(上)

泰斗临终收徒

地图解密传承

-《最后的学生》

 

1968年3月,天气还不热,但是四周的空气却让你觉得躁动不安。

 

凌启坐在一张椅子上,面前坐着四个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,这个场景特别像对犯人的询问,只是少了一副手铐而已。

 

对面领头的年轻人二十五岁,一手拿着茶缸,在吹开上面漂浮的茶叶,然后轻轻喝了一口,却因为茶水太热烫到了舌头,但又不能当着凌启的面如此狼狈,只能忍痛喝了下去。

 

“嗯,凌启,你知道我们叫你来干嘛吗?”

 

领头的人问道。

 

“不知道。”

 

旁边的一个年轻女孩子狠狠拍了一下桌子:“凌启,你什么态度?我们代表革命委员会跟你谈话,放尊重一点!”

 

“我应该怎么说才是尊重呢?”

 

“要带上同志,比如回答我的话的时候,要说,知道了,刘同志。亏你还是读书人,一点礼貌都没有,一点都不结合群众。”

 

“您说的是,刘同志。”

 

凌启心中没有一丝愤怒,甚至没有一点点波动。

 

在海外看着清王朝灭亡,回到民国以为可以自由民主,却因为一封信被用枪指头,被人唾弃。今天的审问和曾经的落魄,曾经的朝不保夕来说,简直是小儿科。

 

 

“我们的时间很宝贵,毛主席说过当正确的策略方针指定以后,干部是关键。咱们国家科技进步这么慢,你们这些干部,是不是有责任!”

 

领头的人责问。

 

“对!毛主席还说过,教育者必须先受教育!你这个态度,看来是根本没受过教育。”

 

“我并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事,我一直都在中科院做研究,没参与过其他事情。王同志,张同志。”

 

“哼,就知道你不见棺材不落泪!”

 

 

领头的王同志轻蔑一笑,然后从挎包中拿出一个档案袋,当他抽出档案袋的时候仿佛胜券在握,凌启不知道这个年轻人哪里来的自信,为什么感觉他拿出来的不是一份档案,而是一张死刑宣判书。

 

“认识这个吗?想看看里面内容吗?”

 

王把档案袋提给刘,在档案袋交接的时候,还轻轻摸了一下刘的手。

 

“给他读读!”

 

刘把档案袋打开,里面是一封信。

 

“慰亭先生亲启,学生深知您乃我国物理学泰山北斗之尊,学生现有一法,可以观盒猫之生死。往与先生之一见,解后世之难题。      海狄谔”

 

凌启一惊,自从文革开始,他被抄家数次,无数次被毫无防备的从家里或者办公室带走。这信果然还是被他们找到了。

 

这么多年来他没有再看过信,因为那地图已经牢牢的印在他的大脑里,他也无数次对比国内和世界著名的地点,试图找到地图所指之地,可终无所获。

 

当然,他也自学了逻辑学和历史,试图从这两门学科入手来解谜,但是都没有半点线索。这信里的地图到底指向什么,是不是能从科学角度解释薛定谔的猫,这成了他一生耿耿于怀的心结。

 

“凌启,你以前是在重庆吧,你怎么后来跑到长春了,你是不是特务啊?还有这封信,给你写信的人,海狄谔你知道是谁吗?”

 

凌启本不想理这个小孩无端的质问,可是问道海狄谔,点到的凌启的心中,凌启也想知道这个海狄谔是谁。

 

“你知道这个人是谁?”

 

 “当然!这就是当年党内第一大叛徒,这个海狄谔就是当年汪精卫手下第一狗腿,你怎么和他有信件往来!”

 

“什么!?”

 

这个信息如同一个晴天霹雳,凌启第一时间觉得这个人在说谎,若是汪精卫的人,怎么会是一个如此年轻的人,可是却从中看不出任何说谎的痕迹。

 

“你今天不把特务的事情说清楚,别想回去,我们有很多手段能让你说的!”

 

凌启还处在怀疑思索中,并没有回答。

 

这时张姓审问员站了起来,狠狠一记巴掌扇在凌启脸上。

 

“说!你都做了什么事,还有没有同伙!”

 

 

1968年开始至1972年,中科院大批院属机构被下放到地方,或撤销,但是凌启有幸留在北京,不是因为他北京有多干净,而是他曾经的那笔奖金,他一分没舍得花的氢弹奖金,买了自己的一条留在北京的贱命。

 

1977年10月,在邓小平的推荐下,凌启出任物理所的副所长。

 

凌启很惊讶,没想到当年一个听他课的年轻政委,如今却成了中国的领导人。

 

这时候,凌启已经72岁。他已经老了,不能给后人留下什么了。除了教教书,他又能做些什么呢。

 

 

(接下节...)

(未完待续...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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